那天一大早，老王拎着菜篮子直奔菜市场。刚割完两斤五花肉，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时，突然发现支付宝弹出一条退款通知——三天前发给闺女的1000块红包，居然原封不动退回来了！老王盯着手机直发愣，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半天才回过神："这红包咋还带退货的？"
这事得从上周说起。老王家闺女刚生完孩子，老爷子一高兴，就在支付宝上给闺女发了个大红包。当时想着反正钱都在手机里，发红包跟塞现金一样方便。谁知道这年头连红包都学会"认主"了，闺女没及时领取，这笔钱竟然像长了腿似的，自己跑回网商银行的账户里。
"现在这电子红包咋比实体红包还麻烦？"老王蹲在肉摊旁边嘟囔。他记得早些年发支付宝红包，那都是"咻"一声就到账，哪用得着对方确认。卖肉的张师傅听见动静，伸头瞅了眼他的手机："王叔，您这红包没设置即时到账吧？现在新规矩，得收件人点开才行，跟微信红包一个样。"
老王一拍脑门，赶紧重新操作转账。这回学乖了，直接走转账通道，眼看着1000块钱"嗖"地飞进闺女账户。可网商银行冷不丁扣了四毛钱手续费，把他心疼得直嘬牙花子。"现在银行都跟菜市场似的，过个手都要收摊位费？"这话把隔壁买菜的陈阿姨逗得直乐："您当是给红包包邮呢？现在哪家银行不雁过拔毛啊！"
回家路上，老王琢磨着这电子钱包的变化。五年前用支付宝转账，那叫一个痛快，手指头点几下就完事。现在倒好，发红包得等对方签收，转账还要交"过路费"。路过小区快递柜时，他突然乐了——这电子红包跟快递似的，放柜子里超时不取就得退回，敢情是跟快递公司学的规矩？
闺女收到转账后发来语音，说钱到账了。老王对着手机念叨："你们年轻人现在收钱都不积极，放我们那会儿，抢红包比抢年货还带劲。"闺女在电话那头笑："爸您这思想该更新啦，现在谁还天天盯着支付宝，都是系统自动提醒的。"这话提醒了老王，赶紧把闺女的支付宝账号设成特别关注，下回发钱保准跑不了。
下午和老伙计们下棋时，这事成了谈资。老李头掏出手机显摆："要说方便还得是微信，我给我孙子发红包，那都是'叮'一声秒到。"旁边看棋的周会计插嘴："微信提现不也要手续费？现在这些支付平台啊，跟商量好了似的，先把用户养熟了再慢慢收网。"这话说得几个老头直点头，手里的棋子敲得啪啪响。
老王晚上刷手机新闻，看到某支付平台又出新规的推送，突然理解为什么老伴总爱在抽屉里藏现金。这电子钱包看着方便，里头的门道比菜市场讨价还价还复杂。他顺手把退回的1000块又转给闺女，这次特意多转了五毛——四毛补手续费，剩下一毛算给外孙女的"精神损失费"。
夜深人静时，老王对着手机银行账单发呆。那个显示"手续费0.4元"的条目，在他眼里活像只小蚂蚁，正顺着数字网络爬进银行的粮仓。他想起二十年前去邮局汇款，那时候手续费要五块，还得填三张单子。这么一对比，突然觉得四毛钱好像也没那么肉疼，就是心里头总觉得，这钱花得不够敞亮。
第二天买菜，老王特意换了微信支付。张师傅扫完码顺嘴问了句："王叔今天不用支付宝啦？"老王把手机揣回兜里，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："哪家方便用哪家，咱们老百姓的钱包，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。"这话引得排队的顾客都笑起来，晨光中的菜市场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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